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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展昭歸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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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歸和始終沒能問出那日於瑞對三月說了什麽,只知道三月哭了一場,紅著眼圈跟他說要回白落山。雖然最後還是留了下來,可她卻一改常態,不再到大門口守著,反倒把自己悶在房中,甚至不願意提及展昭。

如此悶了幾日,付歸和實在是看不下去。她跟展昭情投意合,都快在開封府門口守成望夫石了,怎麽於瑞來了一趟,說了幾句話就終日愁眉不展,半死不活了起來?忍不住再次追問:“那小子到底說了什麽?能把你愁成這樣?展昭是死了?殘了?還是變心了?”

“師傅!您別咒貴人,他不會有事的!”三月皺了皺眉頭,聲音低了下:“他沒有變心……於……大哥哪會知道貴人的事?”

“那就是他求親不成威脅你了?那渾小子是不是拿他救你的事脅迫你?叫你以身相許?你理他作甚?一定是陳嵐清不死心,叫他來求親!要不然,就你這樣,他能看上你?”付歸和氣不打一處來,陳家一出又一出的,到底想做什麽?難道都沒事了?就纏上三月了?

三月低著頭,聲音又有些哽咽,“師傅,您別說了。我們還是回白落山吧。非親非故的,不好在這長住。”

“非親非故?什麽叫非親非故!你跟展昭哪是非親非故?你這回白落山是一時還是再也不回來了?”

屋裏靜了下來,三月低著頭,淚水摔落。付歸和心裏一緊,張了張口卻沒有言語,只聽她泣不成聲,“師傅,我們回去吧,再也……不下山了。”付歸和深深嘆了口氣,她既然不願說,又似乎下了決心,他也不好逼她,只道,“你若真的想回去,也要等展昭回來同他說清楚了再回去。不辭而別不是讓他擔心嗎?”

三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,可眼淚似乎怎麽擦也擦不盡,就好像她心裏的牽掛,怎麽斷也斷不了。等他回來跟他說個清楚?她要怎麽跟他說?就像於瑞說得那樣,瞞著他,她於心不安。告訴他,他心中會作何感想?

當陳嵐清將解除婚約一事告訴陳瑾玉,陳瑾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婚約,解除了?之前她那樣鬧,甚至離家出走都不能說服她爹,這回怎麽就解除了?陳嵐清似是看出她的疑惑,道:“既然你和於瑞都無意對方,我也不勉強。”

聞言,陳瑾玉臉色一變,原來是於瑞提出的,怪不得答應的這麽痛快。呵,他不待見她娘親,就連她也一道輕視嗎?陳嵐清再道:“還有一件事,於瑞從小就跟在我身邊,如今更是我的左右臂膀,我想收他為義子。往後你們就是兄妹了,要和氣相處,互相扶持。”

“爹!”陳瑾玉覺得這比認三月為義女差不了多少,她不嫁,他就認於瑞做義子!他是鐵了心要把陳家產業交給於瑞是不是?她甚至要懷疑三月其實是幌子,他根本就是為認於瑞為義子鋪路。若不是年歲上相差太多,她幾乎要以為於瑞才是那賤人的孩子。

陳嵐清擺擺手,“此事我已決定。等於瑞回來擇個吉日就把這事辦了。”陳瑾玉這才發現於瑞不在府上,他又替爹去辦什麽事了?可笑,她身為陳家的獨生女,卻對陳記得事一無所知。繃著臉道:“大師兄真是能者多勞,陳記沒有他怎麽成?怪不得爹要認他做義子!”

說話間有下人來報於瑞回來了,陳嵐清精神一振,立即起身道:“現在如你所願解除了婚約,往後你給我安分點,少給我惹是生非!”說罷足下生風,匆忙離去。

陳嵐清顯得太過接急切,引得陳瑾玉疑心頓起。在這個家中,父女親情已然靠不住,說不準她爹又瞞著她做什麽荒唐事。思忖片刻,喚來貼身丫鬟交代了幾句,丫鬟聽命匆匆往陳嵐清的書房而去。

傍晚時分,丫鬟帶著消息回來,卻吞吞吐吐的閃爍其詞。她不耐煩地將手中茶盞重重砸在桌上,厲聲道:“還不快說!”丫鬟一慌,小心道:“小姐,老爺在書房議事的時候從來不讓人在一旁伺候,所以我向秋兒打聽到的也就只有幾句話……”

“打聽到什麽?”陳瑾玉自然知道爹的習慣,能聽到幾句已經不容易了。

丫鬟欲言又止,見陳瑾玉投來淩厲的眼神,連忙道:“秋兒說好像聽到老爺說什麽三月,求親之類的……”

陳瑾玉怔住,三月?求親?難道他爹是要於瑞去向三月求親?他爹取消了她跟於瑞的婚約是為了給三月騰位置?甚至為了三月要認於瑞做義子!認不成義女,就討來做兒媳婦嗎?他是不是無論如何都要將三月納入陳家?真是用心良苦!

“呵呵……呵呵呵呵呵……三月……三月……好個三月!搶我爹,搶我男人,還要搶我家業!你的心未免太大了點!”陳瑾玉表情扭曲,下一刻,手中的茶盞被摔的粉碎,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!

小燕一路小跑著進了廚房,喘著氣拉起三月就往外去。三月被她嚇一跳,張嬸追在後頭叫道:“小燕,你這是做什麽?一驚一乍的!”

“展大人回來了!”小燕回了張嬸一句,仍腳下不停的拉著三月往外去。三月一頓,心跳驀地快了起來,貴人回來!她這一頓惹來小燕的一記嗔視,“你怎麽拖拖拉拉的?難道不想見他?”

三月覺得眼圈一熱,急忙搖搖頭,甩去淚意。不是不想,是想到無以覆加,又怕見了面就要將分離的話說出口。小燕接著道:“展大人受傷了,我來的時候他正在公孫先生那包紮傷口。”

“貴人受傷了?傷的重不重?有沒有危險?”三月焦急起來,這下換她拉著小燕急匆匆地往公孫先生的小院小跑去。小燕哪比得上她的腳程快,跟得異常辛苦,連忙道:“等等,等等,公孫先生說沒大礙。”

她哪聽得進去,索性丟下小燕,匆匆趕去。待她趕到公孫先生的小院,展昭已經包紮了傷口,正跟公孫先生一道出來。她怔怔望著他,他看著無礙,不像受傷的模樣。忽然想到他前往西華時對她說的話,他讓她在開封府好好等他回來。心中突然有一種苦澀蔓延開來,她也曾說過即便到天涯海角他都是她的貴人,可如今……

“三月。”展昭一笑,向她走去。她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,再熟悉不過的身影,黑發藍衫,星眸帶笑。她想笑,張口卻是哽咽,“貴人……”

展昭一楞,不明所以,仍笑著,柔聲道:“怎麽了?”她眉頭一蹙,紅著眼圈委屈地撲進他懷中。公孫先生微微別過臉,避了這畫面,無聲退了開。於瑞求親的事他是知道的,三月因此幾次提出要回白落山的事他也知道。其中緣由連付歸和都不知曉,他更不知曉。現在展護衛回來了,有事他們兩人自己說去。

三月哭了一會兒才漸漸收了淚,道:“你怎麽才回來?我擔心死了。”展昭看著她哭著通紅的眼睛,心頭軟軟的,怎麽跟個孩子似地?“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?”

“哪裏好好的?小燕說你受傷了,傷到哪了?”她退開一些上下打量著他。展昭搖頭:“只是小傷,不礙事。”

她自然不信,他什麽事都是無妨無礙。吸了吸鼻子,發現公孫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了,這才想起他剛回來應該有很多事要忙,低聲道:“你是不是還要去包大人那?快去吧。”說著徒勞地擦擦他衣襟上的淚漬,歉然地看向他,“擦不掉了……”

展昭低頭瞧瞧,“無妨,已經見過包大人了。”她盯著他的衣襟怔怔無語,心裏亂糟糟的。見她這般魂不守舍,他笑道:“怎麽了?一陣子不見,變了個人似的。”

她搖搖頭,暫時甩點那些煩心事,道:“你怎麽會受傷?案子查的怎麽樣了?”

“瘟疫是善和堂在背後搗鬼,小三那日在溪邊打算在水裏下藥,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你撞見,故而才有後來的追殺。”

三月恍然大悟,她撿到的那藥就是導致瘟疫的du藥?怪不得……展昭繼續將後來的事緩緩道來,但略過了受傷的細節。她雖被善和堂勾結官府以瘟疫牟取暴利所震驚,但她更擔心他的傷勢,“你還沒說你是怎麽受傷的。”

展昭以為可以糊弄過去,卻敵不過她的追問,只好道:“我安頓好小三之後就去了善和堂,原本想暗中找證據,不料那裏竟有諸多殺手伏擊,徐勤趁殺手拖住之際想燒毀罪證,為了搶救證據才不慎受傷的。”

聽他說的輕巧,只怕當時兇險萬分。她有些後怕,他比預計的時間遲了些回來,恐怕是因為受了傷。她默默牽了他的手,低低道:“貴人,我想你了。”

展昭一笑,握緊她的手,身心愉悅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展大人終於回來了!

不過,陳大小姐又要來蹦跶了!

下一章,小別勝新婚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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